第五十章 又一年除夕-《不知如何爱你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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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康波给老板递一杯温水,让老板消消火气。

    每次商谈时剑拔弩张的气氛,最后被老板和肖冬翰两人的互撕给冲淡。

    严贺禹没喝水,把便签条小心撕开,多余的字撕下去,只留下“温笛”两个字,他拿出钱夹,把她的名字跟他的证件放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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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严贺禹此番行程,除了跟肖冬翰商谈,还约了其他人谈合作,不过都是明天之后的安排,今天没有其他商务活动。

    下午空闲,康波问他,是去找秦醒还是回酒店。

    严贺禹不假思索:“回酒店,温笛有工作要忙。”

    温笛和秦醒一刻没得闲,跟这边的设备租赁公司对接,租设备,签场地,忙完回到酒店快九点钟。

    刚洗过澡,她接到尹子于的电话。

    温笛笑着问:“这会儿不忙?”

    尹子于说:“不忙,在候机。”

    他们今天转场去伦敦拍摄。

    《**背后》在伦敦的戏份大概要两周多点,最多三周。

    大部分都在庄园拍,是肖冬翰免费提供给剧组场地,为了这部剧,开放了肖家的庄园给他们拍摄。

    期间都是鲁秘书跟秦醒对接,温笛没参与。

    后来她专程打了电话感谢肖冬翰,他说:客气。深秋过来拍吧,庄园景色最好。

    她没打算跟剧组过去,不想见到肖正滔和肖家人。

    即便肖正滔表示,一码归一码,不喜欢她是肖冬翰女朋友,但欢迎她以温长运女儿的身份去做客,她还是拒绝掉。

    尹子于打这通电话,是想跟温笛讨论一个剧情。

    温笛让她说,是哪场戏的剧情。

    尹子于:“我和我老板闹翻那场戏。”

    剧本里,她跟老板电话沟通一个收购计划,她在打电话时不小心被室友听到,老板因此停止收购计划,她失去了信任,等转场到了伦敦拍摄,也是她离职跳槽到顾恒公司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温笛姐,因为一通电话,老板疑心我的室友说出去,随即终止收购,这会不会有点强行让我跟老板关系破裂?”

    温笛:“别忘了你室友的职业。”

    室友在金融中介机构上班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你是无心,你老板会怀疑,你是不是故意让室友听说去。吃里扒外这种事,在名利圈多不胜数。你老板还怪你不够专业,这种机密的事怎么能让人听了去。”

    尹子于:“行,我再继续沉入一下,补补专业知识。”

    拍戏不是按故事顺序来,她刚刚拍到跟剧中老板的对手戏,有点懵。

    温笛说:“剧本里我在很多地方的处理,没现实残酷,毕竟要服务剧情。你这种情况,现实里要是碰到的老板是严贺禹或是肖冬翰,失去的会更多。”

    现实中,严贺禹跟肖冬翰之间,也在上演这一幕。

    严贺禹正在酒店房间处理工作,康波来敲他的门,说姜总约他见一面,人现在在酒店二楼的咖啡厅。

    严贺禹:“他没说什么事?”

    康波:“没,只说要当面聊,还说到纽约来是专程为这事。”

    深夜造访,又不能在电话里说,不用想也是商业机密。

    严贺禹答应见面不是想知道机密,是想警告姜昀星小叔。

    换上西裤衬衫,严贺禹下楼。

    姜正乾靠在沙发里,慢慢悠悠品着咖啡。

    他时差没倒过来,这会儿精神正好。

    有脚步声靠近,他转身,淡淡一笑:“这么晚,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严贺禹面无表情,坐下来的第一句话,“你竟敢查我行踪。”

    姜正乾:“又不是害你,来跟你做个交易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要看我乐不乐意。”

    “这笔交易,你只赚不赔。”

    姜正乾直奔正题:“我的交换条件很简单,别再暗中给我们家项目使绊子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给严贺禹送来一杯咖啡。

    待服务员走远,严贺禹道:“我没兴趣听你说商业机密,你记住了,查行踪这件事,别有下次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起身就走。

    姜正乾抿了一口咖啡,“你确定不后悔?”

    严贺禹连头都没回,人走远。

    回到房间,他吩咐康波,“把姜正乾来找我的消息,透露给肖冬翰。”

    康波:“严总你怀疑,肖冬翰想要恶意收购华源实业?”

    “大差不离,除了恶意收购我的公司,他还有可能想收购行业里其他公司,以姜昀星的名义收购。”

    到时,肖宁集团和姜昀星名下的公司,一起围攻华源实业。

    不管收购哪家公司,他都不能让肖冬翰得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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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,姜昀星接到肖冬翰的电话,说一切收购的合作停止。

    姜昀星一头雾水,问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“你小叔把你卖了,还能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肖总,我一会儿回给你。”姜昀星挂了电话,她揉了揉眉心,又喝了一大杯凉水,人还是平静不下来。

    窝着满腔怒火,她去质问小叔。

    电话响铃快结束,姜正乾接听,“这么晚了,还没睡?”

    “你在哪?”

    “出差。”

    “在哪出差!”

    姜正乾在吃早餐,脸色渐变,“昀星,我是你小叔,你注意口气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知道你是我小叔呀!你知不知道你快害死我了?我跟你说过多少回,不要再去找严贺禹,你怎么就不听?”

    姜昀星抵着发疼的心口,“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?”

    姜正乾:“我什么也没说,他不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他原本想用商业机密去换取姜家其他项目顺利。

    姜昀星莫名松口气,但对小叔的行为深恶痛绝:“我跟你说过,背叛肖冬翰没好下场,也跟你说过,严贺禹是不会跟吃里扒外的人合作。”

    “姜昀星!”姜正乾放下叉子,厉声呵斥。

    姜昀星在气头上口不择言,可小叔的行为就是吃里扒外,她也没道歉。

    气氛僵持着。

    “昀星,我这么做是为谁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是为了整个姜家。”

    确实,如果严贺禹答应了合作,小叔这个计划行得通,毕竟肖冬翰收购案的成功概率只有六成。

    严贺禹不需要跟他硬碰硬,因为时间准备上来不及,但只要破坏掉肖冬翰的计划,两人打个平手即可。

    这样以来,严贺禹不损失什么,肖冬翰也不会太亏,而小叔是渔翁得利,以后严贺禹不再针对姜家。

    但严贺禹压根就不可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,他宁愿损失,也不会受制于其他人。

    “小叔,肖冬翰和严贺禹是什么人,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玩弄在股掌之中,又怎么会让便宜被你占尽。”

    姜正乾:“我想到严贺禹可能不愿合作,但没想到他会反手将我卖给肖冬翰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了解他吗?他什么时候任人宰割过?”姜昀星被气到没什么力气说话,“你以前都提醒我,不要对他抱有幻想,怎么到了你自己,你却糊涂起来?”

    姜正乾如是道:“没指望他在利益上让步,以为他至少还能念一点旧情,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。”

    姜昀星什么都不想再说,切断通话。

    还是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,她披件外套,到露台上透透气。

    她跟严贺禹分手也是在深秋的时候,她还计划着等天再冷一点,陪他去滑雪,还计划,等第二年春天,他不那么忙了,让他陪她去欧美小镇玩半个月。

    一个也没实现。

    她当初提分手,他是不想的,问她:确定吗?

    其实她不确定,可是又走不下去。

    每次两人有矛盾,他又不妥协,搞得她很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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