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嬴黎依旧懒洋洋的应了一声,摸摸她的脸,又伏身亲了亲,把她抱回床上,趁着嬷嬷们还没出来,燕靖予很快就走了。 回东宫梳洗更衣,他踩着时辰赶上了早朝,到也什么都没耽误。 就是秦嬷嬷闻着嬴黎被子上的酒味有些疑惑,一整天都在追问她是不是悄悄喝酒了,嬴黎否认了她也不信,怪让人头疼的。 没几天,太子妃的事就提上了议程,虽然所有人心里都清楚,太子妃之位定然是嬴黎的,可是依旧有人想要搏一搏运气。 早朝之上,便有人上折进言:“太后年事已高,因杨家的事伤了心神,若是册立嬴家小姑姑为太子妃,只怕会刺激太后,还望皇上与太子殿下三思。” “杨家罪有应得,为了一个罪臣之门,耽误我的婚姻大事,值吗?”燕靖予率先开口:“太后心性坚毅,不会因此事伤心的。” 那人还是坚持:“嬴家小姑姑年长于太子殿下,若传出去,岂不是让人耻笑?” “尔等也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,谁家里还没个二十出头的美妾?”燕靖予打量着他们:“怎么?你们一房跟着一房的纳小姑娘为妾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会不会被人耻笑呢?” 那人被怼的无话可说,好些准备帮腔的人也不敢开口了。 沈毕说道:“嬴家小姑姑知礼懂事,直率良善,虽不是温柔贤惠的性子,却聪明好学,有容人雅量,大家风范。” 他捧着嬴黎,附和的人自然很多,有的没的都是一顿夸,燕靖予则仔细观察着宣德帝的反应。 他并没有当朝表态,听大臣说完就宣布退朝了。 沈毕有些担心,出宫时与燕靖予念叨:“杨家的事让皇上心里也有着芥蒂,只怕赐婚的事不太好办啊。” “如今也轮不到他做主了。”燕靖予压低声音:“外祖父不知,我问过太医院,说因为皇后没了孩子的事,皇上的心神遭受重创,时日不久了。” 沈毕惊了:“当真?这一年来,见他精神还不错啊。” “病了几十年,夏氏替他调养了十几年都不见好,哪里是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调理过来的?皇后为了怀孕,给他用的都是虎狼之药,瞧着精神不错,其实内里早就虚透了。” 沈毕一阵唏嘘:“当真是不择手段呐。” “外祖父可知燕忱白与许氏回家探亲的事?” 沈毕点点头:“自然知道,他如今能依仗的只有两江总督了,不巴结好还能如何?” “许氏也不是省油的灯,燕忱白有孕的两房小妾,一个摔倒小产,一个吃错东西没了孩子,还都是许氏离家后发生的。” 沈毕神情复杂:“还好你如今入主东宫,将来成亲了,离他们也远些,那嬴鲤虽然能干聪明,可是龌龊手段让人防不胜防,还是得当心才是。” “嗯,这个自然。”他打听这些,就是防着嬴鲤也着了这些道,所以即便沈毕不提,他也会上心的。 册立太子妃的事,下朝后嬴岐自然也会去说给了嬴黎听,可她并不太关心,而是捧着本书仔细看。 她本就喜欢看书,认字多了之后,看的越发起劲。 把她最喜欢的点心推过去,嬴岐仔细打量着她:“姑姑不关心?” “我需要关心吗?”她认真看着书:“燕靖予想娶我,就得他自己摆平一切,不是吗?” 嬴岐一怔,笑了:“的确如此,那姑姑有何打算?按如今的发展,即便嬴氏没再对太子助力,他依旧掌控了人心,每一次巡政,都在扶植自己的势力。” “小动作罢了。”嬴黎并不把这些放在心里:“根本问题不解决,扶持再多的人都没用。” 嬴岐不大懂了:“还请姑姑赐教。” “裁军之后是不是会有很多人回乡种田?田地是不是都在权贵手里?百姓要租用田地才能耕种,一年辛苦可能都吃不饱饭,最后得利的还是权贵,这是不是一个问题?” 老头儿沉思了。 嬴黎继续:“大周对瓦剌永远处于防守状态,通海关到现在都没还拿回来,南越小国都能时不时挑衅大周,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,只想着敛财准备着改朝换代,这是不是问题?” 老头儿越发沉思。 “这两件事随便完成一件,就足以笼络天下民心。”嬴黎放下书:“天下百姓有多少?权贵又有多少?杀权贵得民心的事一本万利,就看有多在乎史书对自己的评价了。” 嬴岐点头:“姑姑说的两个问题,的确不容忽视。” “总说民生凋敝,却不想法子让百姓有奋斗的动力与目标,纯属无能还要找人背锅。”她点点书:“这些日子,我都在看历朝历代对田地分配的措施,发现兼并现象尤为严重,即便是立法限制,也无济于事,若是有法子让人断了兼并土地的心思就好了。” 嬴岐细想了一阵:“只怕很难。” “田地越多税越多,好不好使?”嬴黎把自己思量的主意说出来:“似乎也不行。” 她自己思量了起来,嬴岐看着她,反倒有些欣慰。 她想事情太过通透,只要肯在正事上用心,权术中浸染的燕靖予也不会是她的对手。 第(3/3)页